“你怎么来了?外头这么冷……”穆淳问。
冷热相胁,杨臻边咳边往里屋去:“情况怎么样了?”
穆淳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一时并未回应。
“在山洞的时候花那么大力气保住他的命,可别让我的辛苦都白费了。”杨臻径直坐到了横陈黛衣的床边,低头一看倏然笑了一声:“哟?你醒了?”
“梅先生……”黛衣乍醒反应过来之后难免激动,身子一绷又看到了杨臻身后的穆淳,“世子殿下,侯爷!侯爷他……”
“侯爷殉职了,”穆淳一句话便令他崩溃,可后半句话更让黛衣发蒙,“青衣也已殉主。”
分明毫无精神的黛衣两个眼睛却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穆淳,竟无法及时反应过来穆淳话的意思。
穆淳紧接着又道:“你可有心相陪吗?”
杨臻难得有些烦:“穆淳。”
众人皆是一凛,穆淳也就此住嘴。
杨臻压下烦心给黛衣号脉,也暗中递几撮冲经为其续命。看似事了起身后,他又轻轻将手覆到黛衣心口上道:“不必有负担,安心静养便是。”
黛衣下巴颏直抖,目送着杨臻离开后,眼前一阵发白,莫名其妙间便昏睡了过去。
杨臻往外走时随手摆开了方尔玉,最后只任由穆淳一人跟着他转入连廊的另一间房中。
“此人留不得。”穆淳道。
杨臻鼻息一声:“没有必要。”
“有他在,日后难免节外生枝。”穆淳又近一步。
“难免节外生枝,”杨臻喃喃道,“为保万全,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把勾佩和犀月也除掉?再甚者,房孟鑫、扈坚良都得死?”
“如果他们自作聪明的话。”穆淳仍不肯让步。
杨臻扭头盯着那双凤眼,过于直白地说:“我杀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