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他教过了。”虽然晚了。“只是问问。看来没人想尝试一下,施蒂克斯也没答应。”乔伊更不可能。他们都没发誓,尤利尔心想,只有我一个。
“你认为他是看不懂神文么?”
“谁知道?不过很容易判断。”尤利尔把桌子上的羊皮卷塞进衣柜缝隙,只留一半在外面。水妖精猝不及防,惊声尖叫,仿佛塞进衣柜的是块烧炭。但这样确实有效。顿时,羊皮纸上浮现出了新的文字,这次连尤利尔也不认识。
阿内丝低呼一声。“圣经上又有字了。”
尤利尔伸手摸摸口袋。“是什么?”
“……”一阵怪异的沉默,学徒的誓约之卷猛烈发热,几乎烧焦皮革。但他什么也没听见。“它还是想让我发誓。”除了这句补充。
怎么回事?尤利尔还在疑惑,波加特已颇感兴趣地抽出了羊皮卷。“我试试。”他似乎在大声念什么,纸上的符文也再次变化。学徒睁大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片面的形容。”斥候骑士评价。
尤利尔听不清也看不见,看来梦境无法还原誓约之卷的内容。先前他看到的只可能属于乔伊,这个梦境的主人之一。但就像在霜叶堡转职时一样,学徒弄不清话的含义。
波加特迅速收起羊皮卷,以免它再次淹没在诸多同类中。尤利尔则有太多谜团急需解决。阿兰沃的水妖精将誓约之卷称为圣经,施蒂克斯奉命到异国夺走了它。他要找一首诗……什么诗?誓约之卷上唯有盖亚神文书写的誓言,难道是女神的赞美诗?这东西似乎不止是一件神秘物品那么简单。水妖精理应知晓真相,可当初的奥萝拉一点儿也没表露出异样……学徒甚至无法肯定它和自己的誓约之卷属于同一张,毕竟,已知的『忏悔录』就足有三份。
“阿内丝。”机不可失,尤利尔必须问清楚。“你说哥菲儿是圣经的造物,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母亲因圣经而死。”阿内丝回答,“在得到圣经后,阿兰沃人试图控制它,他们要我的族人尝试,以免自身受伤害。哥菲儿的母亲是其中一个。我们都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她依然尽可能远离羊皮卷。“施蒂克斯认为上面是一首诗,他弄错了。这东西是要人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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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哥菲儿的母亲向它发了誓。”尤利尔明白了。“然后她死了?”
“就是这样。快拿开!你知道我死后不会有新的同族诞生。”
她害怕它。波加特将羊皮卷贴身收好。“只要不答应就没事。”他保证。
答应也没事,除非违背誓言。他们一定逼迫哥菲儿的母亲这么做,好用来观察后果。这些阿兰沃人和圣堂巫师一样,尤利尔不快地想,都把残忍当做寻常。
然而他也得承认,这时候的乔伊或许也一样。先民的时代是残酷的时代,人们崇拜荣誉和力量,蔑视生命,更不用说其他人的生命了。连生之神希瑟的森林种族也抛弃了原本的信条,被流放的旧圣女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