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闻言也没消声,反而越发觉得公婆偏心,不满道:“娘,你要疼您儿子我没话说,我只是心疼我家老二,帮他问问那些没有心肝的人,他哥他爹在地里累死累活刨粮,他们在家里躺着睡大觉,两个丧了良心的,也不怕遭报应。”
上房的吴氏气的脸色铁青,厉声道:“你个尖嘴烂心肝的长舌妇,恨不得他们兄弟天天打起来才好,这老天爷也有眼,看的出对错,这报应就该落到你身上,下辈子让你投胎做猪,有的是福享。三百多文钱买肉也堵不上你那张臭嘴,老二要有本事,我巴不得他每天也给我挣三百多文钱来,整天躺在床上享福,头一个休了你这个烂嘴烂心肝的蠢婆娘”。
许氏气的嘴巴一歪,憋着气的回屋把门关的框框响,她看着坐在屋里闷声编筐的赵老二,瞪了他一眼。
“你个闷不出半个屁的蠢牛,你娘巴不得你给别人做牛做马,累死在地里,我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软骨头!”
赵老二早就习以为常,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手都没停一下。
上房吴氏悔的肠子都青了,她捂着心口,大口喘气,跟在炕上皱着眉头抽旱烟的赵老头念叨。
“当初就不该给老二说许氏进门,这里那里是娶媳妇,这是抬了个祖宗。”
赵老头沉默不语,家里就这么点地,声音大点啥话都能听到。
以前许氏刚嫁过来的时候,赵老三和赵老四还没娶亲,老大家的张氏是个干活麻利的,家里的活计干的井井有条,她还算安生,虽然爱偷懒,但吴氏喊她做事,顶多抱怨两句,还算喊的动。
但随着赵氏和杨氏的进门,尤其是杨氏,赵老四攒了些私钱,聘礼出的高,杨氏又抬了一长串的嫁妆进门,让她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杨氏还有着一手好绣活,坐在家里绣几张帕子就有二十几文的进项,一个月能攒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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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半的原因。
另外一半是杨氏的男人赵老四有本事,在家里跟杨氏两个如胶似漆的,出了门遇见那个都能亲热聊上几句,跟只猫一样,大街小巷的到处钻,总能叼点钱出来。
赵家的规矩是地里家里的出产都归公,但是各房自己有别的本事挣钱,交公六成,四成是可以自己拿着的。
老赵家近几年经常去县里卖一些菜蔬,这些一直是赵老三和赵老四负责,许氏每次都疑心她这俩个小叔子在里面捞了很多钱。
时间久了,嫉妒就变成了怨恨,她越想就越觉得吴氏偏心她俩个小儿子,每天不是阴阳怪气的说三房四房捞钱就是拐弯抹角的骂吴氏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