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无碍,我当然无碍。”
安珞轻笑了一声、向前一步,剑锋般修长的食指顺着上身前倾的力道、正正点在了闵景迟的左胸房前。
“倒是你……”
她的笑声悠浅、狐眸微抬,指尖在衣襟上划出了一条极短的顿线。
“你究竟是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闵景迟闻言呼吸一窒,星眸也不由得颤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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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胸口的那点力道,也像是点中了他某个不知名的穴道一般,令他整个人都瞬间绷紧僵直了起来。
他如今已经能确定,安珞眼下这般状态绝对有问题,看起来似乎是中了什么影响神志的药,才会使她……这般让人无所适从。
此时的安珞看起来全然不若平日里那般淡然或凌厉,但也并不见什么媚态亦或者妖柔。
尽管她只是悠悠的一句话、轻轻的两声笑,便撩拨得闵景迟心弦错落,可她的神情看起来却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暧昧之语,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慵懒闲适、和势在必得。
闵景迟抿紧了唇,终究是没有回答安珞的这句疑问。
他沉默着一手隔着衣袖、虚握住了安珞伸到他胸前的手腕,后退一步避开了安珞的触碰。
另一只手则伸向怀中,摸索出了一只仅又有半指长的玉雕葫芦,单手拔开塞子、倒出了一颗月白色的药丸。
“……吃下去,这是清心的药。”
他将那颗药丸递向了安珞面前。
安珞看着递到面前的药丸也没有多想,微微低头唇瓣一抿便接到了口中。
闵景迟只觉自己的指尖上似乎有一抹轻柔一触即过,伸出的手顿时微僵了一瞬,随即便略有些仓皇地收回了手,不着痕迹地藏在了身后,用以来掩盖手上那有些抑制不住地颤动。
那药丸并不大,也就只有小指指甲般大小,一接触到舌面便化在了口中。
清凉中带着微苦的味道从舌尖滑入喉中,仅仅几息便化解了安珞体内残存的药性,让安珞从恍惚的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
而清醒之后,安珞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究竟都做了些,她不由得惊讶地看向闵景迟,甚至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些出格之举真是她做的。
说起这事,就连安珞心中也不由觉得奇怪。
明明她离开偏院时,都仅仅只是觉得脑中有些许昏沉,就算的确不若平日一般清明,却也完全没到会影响神志、做出那些违心之举的程度!
……虽说,也不是特别违心就是了。
眼见安珞总算恢复了神志,闵景迟这才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却也隐秘地生出了些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怃然和惆怅。
或许是因为对刚刚发生之事感到尴尬,又或者是因为昨日的问题依旧没得到回答,两人对视了一眼,却都默契地沉默着,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不过……其实安珞自己倒并未觉得有多尴尬。
虽说刚刚之举的确不是她清醒时会做出的事、问出的话,可既已经做了那就是做了,问了那也便是问了。
凡世间会认为是尴尬之事,其实都是因为心底觉得那不该发生,可安珞却并未觉得有什么“
不该“的理由、是让她不能那么做的。
这种的莫名的判断连安珞都觉得奇妙,就像她没有丝毫犹疑便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闵景迟、自然地张口接下了他递给她的药。
不过说起那颗药……
口中略感熟悉的清凉苦味、和刚刚恍惚间瞥到的那只玉雕葫芦,让安珞回想起来什么,她不由得一怔。
尽管闵景迟一直没有开口,可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安珞,此时自然也注意到了安珞神情的变化。
他刚要出言询问,安珞已先一步开了口——
“你刚刚装药的那只玉葫芦……能让我看看吗?”她问道。
刚刚那颗药的味道和她曾尝过的那颗好像……会是那人吗?
玉葫芦是闵景迟的好友、也就是制成安珞所服那枚药丸之人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