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怀慈主持这话,安珞不由得微微蹙眉、垂头陷入了思索。
若想救下那些道人,改变圣意是唯一的机会,她虽然相信怀慈大师的解签无误,可若说她是救那些道人的关键……她又能做些什么?
安珞还未想清楚此事答案,怀慈大师又再次开口。
“除此之外,老衲还有一物要赠与安大小姐。”
安珞闻言微微回神,抬头看向怀慈大师,就见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只细长的扁匣,向安珞递来。
安珞伸手将扁匣接过,发现这是一只最简单的木匣,上面甚至没有半点花纹。
她将其打开,就见三只枯枝整齐摆放在匣内。
“……忆梦香?”
还是三支?
安珞认出了此物。
上次那支燃尽后的梦、实在是没头没尾,若说是有关那少年,她今日也已经问过她爹了,并未见得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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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日,她梦里梦外都是花朝节,她实在是没再看出,这其中还有何联系、又续了何缘。
怀慈大师点了点头,似是对安珞所想、心有所觉。
他说道:“安大小姐既是已有过梦回前尘,便应知晓,这花开花落都需时间,又何必为此而急切?这缘便是缘,该来的早晚会来,该明白的总会明白,时机到了,花自会开。”
安珞听出了怀慈大师这话中含义,这番话便是在告诉她,那梦境究竟何意、只能靠她自己去解,即便她此时询问怀慈大师,也无法立即便得到答案,知道等到时机成熟之时,自然便一切都会明白。
怀慈大师既然这样讲,安珞便也就不问了,左右那梦于她而言也并无什么影响,她便等等看那“时机”,又有何妨?
将三支忆梦香交给安珞后,怀慈大师也就起身告辞了。
安珞送别怀慈大师后,便又去寻了尤文骥,她刚刚也想到一事,要与尤文骥商议。
京兆府的官差如今对安珞也都算熟识了,尤文骥也特意吩咐过他们对安珞不必阻拦。
因此,安珞问过官差后,便直接被请去了尤文骥此时所在的一处偏厅,也无需事先通报,就进了内堂。
内堂中,尤文骥正与师爷论事,安珞远远便听到了两人的交谈。
“……相伯,我刚刚询问过值守的官差了,他们说今日那些受害女子中,有新寻来家人者、就只有两人,算上这两人,总共也才十九人,尚有三十五名女子的家人,仍未到时仁堂来。”师爷说道。
尤文骥听到师爷这禀告、略有些头痛,皱眉向师爷又确认道:“剩下的三十五家,已经都通知到了吗?可有按我说的,让官差一家家上门,与他们讲明,他们家失踪的姑娘如今就在时仁堂?”
“都是讲明了的。”师爷肯定地答道,“除了其中有一家已经搬离了京城,要联系到他们还需一些时日,剩下三十四家,捕快们却是全不止去过一次。”
师爷说道此处,微顿了顿,语气中也多了些无奈。
“相伯你也知道,这些受害的女子,其中甚至有那么一部分的家人,本就连她们失踪都没有来我们京兆府报案,原就是对那些姑娘不上心的,如今又是这样的事……有几家,更是干脆就不承认,自家曾丢过女儿。”
尤文骥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对于如何安置那些受害女子,也未曾想到什么良策。
这些女子如今待在时仁堂是伤还未愈,可也总不能之后也这样、一直待在时仁堂生活,总还是要离开此处、回家中去的。
“大人!安小姐来了。”
就在尤文骥发愁之际,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抬头便见安珞走了进来。
“尤大人。”
安珞简单拱了拱手,制止了尤文骥起身之意,也未与他客气,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后,便坐了下来。
尤文骥见安珞此时来找他,还以为安珞是有什么关于怀慈大师之事,要与他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