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捕头听到唤声才回过神来,忙转头重看向安珞,安珞便将手中那把作为证物的尖刀、交给了他。
她说道:“此人刚刚欲对屋中受害女子行凶,这尖刀便是凶器,还请龚大哥收好,我先去院外与尤大人将此事过程说明。”
将那歹人和凶器都交给官差们处理后,安珞这才出了院子。
方一出院门,就见尤文骥一脸幽怨地站在墙根、直勾勾盯着门口,活像个从地底冒出来的冤鬼。
安珞见状顿时默了一瞬,强咳了一声才忍下笑意,紧抿着唇上前与他见了礼。
“咳……尤大人。”
咳、她是医者,她得善良,不能嘲笑这有晕血之症的病人……噗。
全靠此时天色昏暗,尤文骥这才没看清安珞面上神色,他亦回了安珞一礼,接着两人便说起了刚刚行凶之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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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安珞三两句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尤文骥眉头轻蹙。
他问道:“安小姐是说……那行凶的歹人并非是刺客或者杀手,只是个普通之人吗?”
“是。”安珞微微颔首,“他并不通武艺,拿的凶器也并非专门的武器,不过是寻常家用的尖刀,而且他似乎也并非是要攻击某个特定之人……而是屋中那些受害的女子,俱是他的目标。”
这一点还是她根据屋中留下的痕迹,推断得出的。
从绿枝为了阻挡那歹人打碎了一地东西来看,那男子最初要攻击的、并非是窗边那个姑娘。
尤文骥听了安珞这话,眉头皱的更紧、眸光微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也恰在此时,院门内传来了一声来自龚捕头的呼喊。
“大人?大人你还在门口吗?我们要带着犯人出来了!”
听到龚捕头的喊声,安珞默默看向尤文骥,尤文骥微微一僵,忙叫了一声等等,接着便又回转身去、双手捂眼、贴着墙根面起壁来。
“好了!你们出来吧!”他向着院内喊道。
……好家伙,这还三重保障呐?
安珞看着尤文骥这般,顿时又强忍着笑意、抿了抿唇角。
得了尤文骥应许,龚捕头这才带着其他几名官差出了院儿,而那歹人此时也已经被上了铐子、由两名官差架了出来。
“那大人,我们就押着这犯人回府了?”龚捕头向尤文骥禀告道。
“等等!”尤文骥开口叫住了他,“你先看看他左边上臂内侧,是不是也有个花纹在?”
花纹?什么花纹?
安珞微微一怔,直觉尤文骥口中这花纹、定是个重要的线索,便转头向龚捕头那边看去。
龚捕头本是听了尤文骥的吩咐,就手便准备直接撕了那男子衣服查看,却见到安珞也直直向着这边望了过来。
他伸出的手当即一顿,本还准备等安珞转开头去、再继续动作,谁知这安大小姐竟完全是一副毫不避讳的样子,就这定定看着、等着与他一起查看。
龚捕头嘴角抽了抽,略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当着人姑娘的面、就将这犯人衣服不妥,没的平白脏污了人家小姐的眼。
是以,他那伸出去的手便改撕为撸,想要将那犯人的袖子推起肩膀,谁知又因那犯人穿的是件窄袖的短打,这倒春寒的日子又不止穿了外面这一层,才撸过手肘、便卡在了当场。
……这般费劲吗?
安珞看着龚捕头费力跟那一只袖子单方面搏斗了半天,诧异地微挑了挑眉。
她一个住过军营、上过战场之人,别说只是一条一个活人男子的胳膊,就是死人断裂半截的大腿都见过不知多少,对龚捕头这莫名的“矜持”,着实是半点也没意识到。
下一刻,龚捕头只听到“铛”的一声剑鸣乍响,面前一阵劲风掠过,那在他手下顽强抵抗了良久的衣袖,便骤然四散炸开——碎裂成一空残破的布片。
龚捕头乍见此幕人还有些懵,愣愣伸手拽下了一根落在他头上、又垂到了眼前的布条,这才微微缓过神来,转头向安珞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