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半?”安珞挟了一筷子鹿肉,略感不解,“这半声是如何摔出来的?”
算算日子,安翡之前被她教训出的毛病,也是差不多该恢复了,难怪现在都有力气摔摔打打、砸东西泄愤了。
“嘿嘿嘿,我听彩霞说,二夫人为了帮邹太夫人凑钱,实在没办法了,连安翡房中的东西,都拿走变卖了不少,如今烟翠阁的屋子也同样是空了。”
听安珞问起这个,安珀又是一阵偷笑。
“结果啊,安翡好不容易身体好转下了床,一看自己的屋子便气得当场砸东西发怒,但刚碎了一个花瓶,还待再砸,左右看看却没发现其他能砸的物件了,只能将那已经碎了的花瓶、大块的碎片捡起来再砸,可不就是只剩了个半响?”
安珞闻言,也不禁莞尔。
安珀不说她都忘了,这福安堂欠他们大房的六十多万两银子,如今也确实是到日子了,却也没见她们主动送来,看来少不得还得她自己去福安堂一趟,亲自要账。
安珞暂且此事记在心中,正准备下午就去把这钱要回来,就听安珀又道。
“……哦,对了大姐姐,昨日你出门时,安珏也回来了。”
……安珏?
安珞撇了撇嘴。
安珞对安珏这人的印象,是深也不深。
安珏是二房的儿子,是个如安平桧一般,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
而且这安珏比起安平桧,还不仅仅是废物一点,准确来说,他简直是更上一层楼。
在邹太夫人眼中,这安珏可是她最宝贵的大孙子,便是安平桧,都比不上安珏在邹太夫人眼中的地位。
也是因此,安珏完全将邹太夫人当成了他的钱袋子,经常三两句好话,便从邹太夫人那混出个几百上千两银子,去外面挥霍。
吃、喝、嫖、赌,安珏可谓是样样精通,整日不是泡在赌坊,便是沉溺于花街柳巷,经常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只有身上无钱时,才会回来要银两。
安珞对他印象不深,是因为上辈子她已经很多年没再见过此人,只听说他那些个毛病一直没改过,这邹氏、孙氏她们也一直宠着他,随他做个废物。
而对他印象深刻……则是因为这货还真是胆大包天,连她都调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