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给对方交了半年多的房租,何平明深知周琴并非那种物欲强烈的人。
那么,在简单排除掉一个错误选项后,面前这位小朋友的烦恼便成了只有一个选项的单选题。
“和女朋友吵架了?”
周琴心不在焉地摇晃着手中那杯的咖啡,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大厦之外,羡慕着那些举止亲密的异性,淡淡应道:“差不多吧。”
眼见周琴对此避而不谈,何平明也不至于自讨无趣。
他拿起手中的杯子,轻轻撞向周琴手中那杯咖啡。如同酒桌文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碰杯之音,这位中年人唤回了面前那位年轻人的注意。
“看来不止是吵架那么简单吧?”
几天下来,周琴不断重复着同一个谎言,甚至连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她啊......算是回老家了吧。”
何平明像是与家里晚辈闲话家常一般,随口提议:“正好你明天就闲下来了,趁着放假去她老家找她呗。”
“真的要去找吗?”
听着那轻薄如水、淡漠似冰的话语,何平明不禁感到疑惑:“为什么不愿意去找她?”
“因为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啊......”
“真的有那么远吗?”
何平明的思绪似飞扬于狂风中的雨点,渐渐飘回到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之中。
他自言自语,低沉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属于过去的遗憾:“除了生死,还有多远的距离是跨不过的?”
“一百多年也可以吗?”
何平明稍稍侧头望向周琴,并没有把面前年轻人所说的玩笑话放在心上。
“如果对一个人喜欢到了极致,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除她以外,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那么,一百年好像也算不上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