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宁沫沫忍不住冷笑,“当真有商量的余地吗?嫡母会在意我这区区一介庶女的死活吗?”
“那陈家可是皇商,那陈二公子后院也没有任何妾室。你嫁过去只需生个儿子便能稳住正室的地位。如何就扯上要死要活的事儿了?”宁佩佩忍不住出声道。
“三姐这话说的好轻巧。你的未婚夫婿是礼部侍郎的嫡次子。那位黄公子今年已然高中状元,日后必是前途无量。府内的嫡长子不成是人尽皆知的。你若嫁进去能生下长孙。日后黄家也许就是你们两口俩说了算了。可我呢?”
宁沫沫脸色阴沉,“那陈二公子是个傻子。我嫁过去只怕连闺房之事都得靠公婆在旁边指点吧!”
“你!”宁国公气愤的指着她,“你怎能说出如此不知廉耻......”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在。”宁沫沫无畏无惧,“更何况,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三姐也是庶出。可她是我们宁府最有姿色的姑娘。那黄公子对她一见倾心,一门心思要求娶她。你若也有这样的福分,我也绝不拦你。”
“是啊。母亲不就是看我貌丑,觉得我嫁不出去。无法为您的嫡亲儿女铺路,所以才总是给我脸色看。陈家是皇商,联姻后国公府时常可以得到补贴。你们也不亏。”
“你母亲也不是没为你盘算过。可那些公子一听说是你就退避三舍。那陈二公子虽然心智不全,可这也证明他会对你一心一意。更何况,他的痴傻也不是天生的,大夫说他是有康复的可能的。此病也不会影响到你日后的孩子。你嫁过去至少也是正头夫人。难道你很想做妾吗?”宁国公下意识又想起了宁沫沫那个命短的生母。
那是个苦命的女人。无法选择出身应该是她最大的痛吧?宁沫沫不也为自己是庶女的事情感到不甘?
如今有了给子女选择出身的机会,她竟还不要?
“我甘愿一生不嫁......”
宁素素顿时笑了出来,“这话说的倒是轻巧。怎么?你还想在国公府赖一辈子吗?兄长们待在府里是因为他们在为朝廷效力,每月都有俸禄拿。而且娶回来的贤妻也可帮着打理后院,服侍父亲母亲。可你呢?你有什么?一张会吃饭的嘴吗?”
“好啊。”宁沫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自请离府,这总行了吧。”
宁佩佩忍不住皱眉,“惹了不该惹的人以后便想着离府了?你捅出来的篓子凭什么让父亲母亲替你收拾?”
“请三姐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我自会处理。”
“好大的口气。你处理?”宁素素眼里全是不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配吗?”
“素素!”宁国公夫人忍不住出言呵斥,“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说话怎能如此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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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宁佩佩忍不住咬牙。半月后就是她大婚的日子,现如今得罪了摄政王府,事情走向还不知会如何。万一侍郎府反悔该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帮自己筹谋到这桩婚事,又怎能因为宁沫沫毁了呢?
就在宁国公府上下都惴惴不安的时候,城门处正因八百里急报而骚动。
“似乎是鹤州那边来的,莫非是鹤州出什么事了?”
“若真是与水患有关,那不日就会有流民逃至各处了......”
宋玄初看到急报后当即开口道:“速宣摄政王入宫。还有,去禀报太后,她等的东西回来了。”
小太监前去慈安宫的时候,李太后正在鞭打杨仕川,“哀家的脸为何没有丝毫好转!是不是你没有尽心为哀家医治!”
这两日李太后脸上的虫越来越多。那虫头攒动的模样让杨仕川有好几次都险些忍不住当场呕出来。
可他知道他不能。被李太后知道,他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浪费在夹蛊虫和虫卵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他甚至因此开始做噩梦。梦见无相蛊有了传染的特性。他的脸也开始变得面目全非......
可他在面对她时从无懈怠。他哪次夹虫不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力以赴。他已经尽力夹出所有肉眼可见的蛊虫和虫卵了。
他也说了,这虫卵是夹不干净的。
且夹虫也不是长久之计。
主要还是得全力寻找下蛊之人。若再不解蛊,这张脸就真的废了。
可她找不到下蛊之人,首当其冲是对他发火。就好像这蛊是他下的一样。
他被割了命根子留在太后宫里的事情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他现在都不敢出慈安宫,即便出去也不敢抬起头走路。就怕有人认出他的样貌后会嘲讽他。
他已有好几日没见过家里人了,不用想也知道,她们都处境定然也不会比他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