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下蛊是为了胁迫摄政王。可现如今李家都倒了,太后没了倚仗,皇上也没什么得以重用的官员,这母子俩已经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依我看啊,就是摄政王准备动手被他们察觉了,所以太后才想着干脆同归于尽,谁也别好过。”
“给摄政王下毒概率太低了,王妃就不一样了。这在出嫁前可是差点就跟太后成为婆媳了,这彼此之间肯定也都了解。下手自然不难。”
“说起来,之前不都说摄政王妃和皇上有什么。”
“那都是瞎说的。以前到处传说摄政王妃是被迫嫁给摄政王的。可结果呢?人家小两口要多恩爱有多恩爱。那些传言指不定都是宫里那两位故意放出来的,意欲败坏摄政王的名声。”
“可不是。我听说是皇上对摄政王妃有非分之想,可人家摄政王妃对他没意思,他登上帝位后本想强娶,可无奈还有先皇的遗诏在,所以他也只能作罢。”
“原来是这样啊......”
紫宸殿内,宋玄初沉着脸看着传回来的东西。虽然料到宋时砚会故技重施,但却没料到他会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到这一步。
竟然把强取豪夺的帽子扣到他的头上。
“皇叔这贼喊捉贼的本事还真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小太监没敢说话。若说贼喊捉贼,那其实也不算。毕竟当初的遗诏是皇上和太后公布的,摄政王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池姑娘一开始的确不愿意,可现在瞧着跟摄政王相处的也挺好。
说到底,皇上还是觉得不甘心吧。
他以为让池姑娘嫁给摄政王是最好的安排。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摄政王身边安钉子,事成之后还能再把池姑娘接回自己身边。
可他不信皇上在做这种安排的时候没想过另一种可能。
这世上除了一见钟情外,还有日久生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
他徒弟此前养过一只花狸猫,只可惜那猫冲撞了贵人被处置了。他徒弟为此消沉了好久才缓过来。
小主,
对一只猫都尚且如此,又何况对人?
第二日的赏花宴,李太后打算全都交给谢浅语负责,毕竟掌凤印的是皇后,让皇后操持也名正言顺。至于她这个太后,露个脸便也罢了。
虽说主办这次赏花宴的人是她,可她的目的是给池听晚下蛊。
目的既然难以达成,她自然也不想费太多心力。
到时辰她才出现,可现场寥寥无几的人影让她直接看傻了眼。
李太后脸色阴沉,“怎么回事?莫非是帖子上的时辰写错了?”
张姑姑也颇为惊讶,“这不可能啊......”
一众嫔妃走上前给她请安,“参见太后娘娘。”
谢浅语也笑着走过来,“见过母后。今儿一早,儿臣收到了众命妇的请罪书。本想上报给母后的,可慈安宫的人说母后昨日歇的晚,儿臣便不敢贸然打扰了。”
“怎么,全都挑在同一天有事了?”李太后气脸色铁青,“哀家亲召,竟然说不来就不来。还真是丝毫没把哀家放在眼里。”
柔妃(徐昭仪)笑着开口道:“太后娘娘息怒。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看着柔妃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李太后心里更气了,“柔妃这样子瞧着不像是希望哀家息怒。而是巴不得哀家赶紧气死。”
“太后娘娘这可就冤枉臣妾了。”柔妃故作惶恐道,“臣妾可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您。皇后娘娘,您快帮臣妾跟太后娘娘解释几句。”
谢浅语憋笑开口道:“是啊母后,柔妃只是不会说话。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儿臣倒觉得她这性子挺好的,直来直去,一点儿都不虚伪。”
李太后眼神冰冷,当她听不出谢浅语的话外之音吗?这不就是在讽刺她表里不一吗?
皇后和柔妃竟然站在了统一战线。
若谢家和徐家联合......
李太后不敢再想。
现如今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今被架空的不只是前朝的皇帝。还有后宫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