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肆,我已无碍,你回去休息吧,大概明日要去碎魂台了。”
沈听肆被况纪渊整得一愣一愣,但耐不住况纪渊赶他回去,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来月光小道之中。
走了两步,沈听肆悄悄潜伏回去,在小窗那里探了头。
窗内的乌发少年正跪坐在原地失神。片刻后,况纪渊解开衣衫,开始往身上涂抹丹药。
少年身体莹白,肌肉流畅,但满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往外溢着血。
沈听肆看了一眼,脸有些热。
但终归是放下了心,朝弟子院落走去。
况师兄说,明日要去碎魂,难道是那位仙尊终于肯面见天君了?
沈听肆有些想不明白,猛然听见耳边传来不大不小一阵声响。
留仙白日里虽热闹,但夜间却是过分地清冷。吹过来一阵凉风,冰凉的,又不是风的触感。
沈听肆被吓得汗毛倒竖,握紧了腰间的剑。
所幸响动只有一声,便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比刚刚更加吓人。
“不怕不怕,我会仙术。”沈听肆安慰自己,呼出一口气。
沈听肆回头朝偏僻的禁闭室看了一眼,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圆月边缘镀上了一层毛毛的朦胧,使月光都有些泛绿。一点赤红的光,将草木影子拉得老长,似索命的恶鬼。
鹿羲梧从草丛里钻出来,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
把伶述尘哄睡着确实是花了些她的时间,失去神智后,伶述尘变得爱哭和黏人了不少。
所幸她赶过来的及时,跟上了沈听肆的脚步。
少女揉了揉酸痛的嘴角,往月下的孤阁看去。
孤阁分外偏僻,森绿月光落在屋顶,清冷异常。禁闭室所在之处果然偏僻,她跟着沈听肆走了许久,走得头晕眼花。
鹿羲梧放缓了呼吸,朝着那一处小小的缝隙走去。
缝隙是用来换气和透光的,刚刚沈听肆就是在此处与况纪渊交流。
鹿羲梧靠在冰冷的墙壁,曲起手指,轻轻叩了叩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