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彻底呼吸困难,他脚步也愈发变的沉重,如果这事是真的,那恬静当时得有多痛心!
可转念一想,余烈的话又漏洞百出,恬静如果真醉酒了,手机也一定会因空留时间久而息屏,没有解锁余烈怎么会看见照片?
就在他正准备反驳时,余烈却斥责道:“我就想不通你这渣男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能让我姐在公司醉酒,呵呵!真是闻所未闻,那一刻我还有些怀疑,怀疑你们被强行拆开是不是一种错,可当我把我姐醒来,晕乎乎地把手机开锁后,一张图彻底让我对你这个人渣厌恶到了极点!”
“……”
“你还有脸提这事?还想再歪曲什么事实!?”
一片不知从何吹来的叶子,被风卷到了莱阳脚下,随后一小股龙卷风就这么包裹着它,转了几圈后吹向了更远的地方,而点点雨滴也开始洒落,细蒙蒙的,晕染了前方的巷口的灯光,也湿润了莱阳的眼睛。
他想象到了那个画面,想到了恬静收到这张彩信时表情,她一定强装镇定了好一会,才泪如决堤!
她是否又一次登到了云彬楼顶,站在自己曾经站过的楼宇边眺望上海,是否也像自己当初遭遇背叛时那么绝望,那天、或者那晚的风是否也如现在这般凄冷。
她是否又无比后悔,当初为何要开口问自己那一句话,要不是那一句,也许命运的齿轮也不会开始转动……
莱阳已经陷入了精神撕扯中,他失去了沟通的欲望,而电话那头,余烈却一个劲地喂着,询问他李良鑫现在什么意思?想开了没有?什么时候离婚?
面对耳边的吼叫,莱阳机械般地回了句“你去问他吧”便挂断了电话。
无尽的冷风在呼啸,车流的胎噪在流动,其余一切声音都在渐渐消失。
失神中,雨下大了。
……
街道被雨水卖力的冲刷着,那些尘土混着杂物都流淌到下水道旁,咕噜噜地往里边灌着,一把折了的黑伞被风刮着,从莱阳眼前跌宕飞过,它被也许是被主人抛弃了,也许是被强行吹跑了,莱阳目光扫过它看向对面的街,这会为数不多的行人都在狂奔着,还有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撑着一把伞躬身前行,在他们背后,商店的卷帘门都半拉着挡雨,只有那闪烁着灯彩的招牌,在雨水朦胧中忽明忽暗,这世界仿佛要被彻底洗个干净……
莱阳淋了雨,浑身都湿透了,但他一点都不想躲避,反而这种冰冷感让他灵魂感到在赎罪。
这是个陌生的城市,没人在乎他的狼狈,也好,他可以顺着雨水大哭一场,也可以在雨中充分想念着恬静。
大雨来得匆忙,走得也快,等雨水渐小时,莱阳走到了一座的跨河大桥上,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