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何济源倒瞠着目,瞪着眼,半晌后笑道:“那是你的丫鬟,怎么来问我?”又笑说,“若以前有想法早做了,还等到现在?你也别乱想。”
“这怎么叫乱想,是奴在问她乐意哪个。”
“家里不是有几个未成亲的么?也有家生的,娘子安排好了,哪里由着彼自己挑?”倩倩便懂了,看来这里面的规矩还是要多学学。
但自己来了后彩云对自己就比较好,就算曾经有龃龉也早释怀了,现在不看别的,就看她去寻了魔芋回来,搓了做成魔芋豆腐,手上又肿又痒了几天这份情便不能辜负。
彩云自己说不想嫁到外面去,也不知真假。
若是因为那身契的原因,自己倒是可以想下办法。
若是她有别的想法,何济源那里是行不通的,所以肯定不能如意了。
她还在为此伤脑筋的时候,新消息来了。
原来张翠屏从黄氏那听到了何济源写的关于她怀孕了的家书,就闹着要上府城来,黄氏一合计也觉得不错,大娘子虽然是要侍奉舅姑的,也不能老让小的抢了丈夫不是?
于是美其名曰是送翠屏来中秋观灯散散心,其实怎么想的大家心知肚明。
这么一来府城的几人又忙了起来。
当家娘子来了,这屋子自然不能像她们现在这样住得随意,那正房自然是要装饰一番的。
于是床是在厚稻草垫上铺上厚竹席,再铺上层新制的苎麻席,再铺上雅色的细棉布床单,以免太凉,凉了腰。
麻帐要洗,床帷也要换上蜡染或刺绣的,还要在床四周垂下香囊。
屋里的各物虽然要换的不多,至少也要擦得锃亮,用百部水擦一遍除虫,熏几遍艾草。
就连何济源来坐的时候也要小心别把砖地踩脏了,这让他颇为不乐:“这屋子好歹也是我的,怎么人一来正主倒不金贵了?”
“金贵,金贵,怎能不金贵呢?”倩倩将人拉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时说,“只是大娘子第一次来,总不能让她找到错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