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从徽商和山右商人那些人处。”何济源轻轻说,“我今天去上衙,除了正事,认了一些同僚,还拜访了两个同年。你晓得的,京官俸禄少。
今时又不同往日,众人都想办法敛财,有开绢缎绸铺的,有开客栈酒楼饭馆食馆的,也有开绒线铺、茶叶铺甚至是书铺的,门路多的还贩起盐来。他们跟我说起印子铺和京债的利息。京债我是不会涉足的,印子铺倒是可以一试。”
“那相公想拿多少银子来开个印子铺?”倩倩也有些心动,五分利啊,就是怕能不能收回,若是有当物三分得也是高的了,不比辛苦织绢来得容易?
当时何济源主官的那几个县也有印子铺,也是由徽商经营的多,曾经听柏崽说生意竟然不错。
特别是一些农家压了田地借钱应急的,听说与县衙皂隶勾结,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多,当的人家稍不慎便失钱失地。
那时她还劝过何济源打击这些不做好事的印子铺,不过听说这些铺子后面是当地的大族,语言敲打或限制一下可以。
真正地要查抄却找不到由头,也不合适,毕竟那些大族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也不知哪个的亲朋便是京官或者哪位高官的门生。
如今自家要入这一行,似乎有些与自己的初心相悖。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是个小的,这京城正阳大道边人又多,京官多,少不了人来当物,咱们只收当物,不放贷,多则三分,少则二分,入本一千两。咱们只要找个徽州的朝奉帮忙照管,每月里二两银子的工食,再给分点利息。剩下的就是每隔几日结下账,收下现银。娘子看如何?”何济源想得挺美。
“好是好,”从见识上来说倩倩肯定是比不上何济源的,“那人找好没有?”
“这倒没有,我想着跟一个同年合伙,找个诚实靠谱的。”
“这京城里的喇唬那么多,人都变油滑了,哪里有什么诚实靠谱的?”倩倩颇不以为然。
她在这里才几天,就对碰到的那些小商小贩的行事语气有些不喜,一个个锱铢必较的,为几文钱甚至可能打起来。
当然,也只是一些小商小贩是这样,若是到店铺里买东西,比如去茶叶铺买茶,那茶就分好几等,最下的大叶茶梗碎末,中间的细叶茶,上层的芽茶,甚至是明前或雨前的芽茶,有蒸青有炒青,价格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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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说明要哪种茶,问好了价钱,店伙自会称好包好,态度好得很,多添也是有的。
每斤普通芽茶八分、叶茶二分,细茶四分,江南上好明前雨前芽茶几钱。
当然这并非最好的,她买茶时听店伙说最贵的是清明后几日的当年新茶,快马而来,一斤要四五十两银子呢。
至于大叶茶梗碎末这些一斤就二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