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辉将话重复了一遍。
“父亲,哪怕乔府如今由姑母打理,姑母都只是妾、是奴婢,不是主人。
按礼制,我都不能称乔指挥使为姑父。”
这道理柳家主不是不懂,只是乔府没有夫人就让柳家主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柳家主的神情有些颓废。
“当年,柳家是为了取得朝廷马场的经营权才将你姑母送到乔家为妾。”
见柳家主难过,柳夏辉又安慰他:
“父亲倒也不用难过,姑母在乔府的日子过得倒也好。
姑母是妾不假,但是乔府这么些年并没有主母,她没有受过气。”
听柳夏辉如此说,柳家主才好过一些。
柳家主试探着问柳夏辉:
“你说,柳家如今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商户,要是与你姑父提及将你姑母扶正有没有这个可能?”
话题已偏到泰山东海。
“绝无可能,此事柳家提都不要提。”
柳夏辉正色道:
“乔指挥使是从二品官员、又是太后亲信,只要他流露出想娶妻的意思,那些品级不高的官宦人家都会愿意将年轻嫡女嫁给他。
他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娶妻是不想有个人压在乔公子头上。
我在乔府也住了一段时间,乔公子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更是心智如狐,乔指挥使从来不干涉乔公子。
乔府与其说是乔指挥使当家、不如说是乔公子最大。
而无论是乔指挥使还是乔公子,都不会同意姑母当乔府女主人。”
听柳夏辉如此说,柳家主刚兴起的念头又摁了下去。
柳大娘子也试着问道:“假若求你姑母,有没有可能将乔小妹嫁给你?”
听柳大娘子如此说,柳家主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柳夏辉严肃道:“这样的话母亲以后不要再说。”
“在乔府,姑母不是主子、但乔小妹却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乔指挥使怎么可能会同意将乔小妹嫁给我?”
还有一句话在柳夏辉心里没说:
就算乔从宣愿意将乔小妹嫁给他,以乔小妹那刁蛮鲁莽的性子、他也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