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没再跟我计较,喝了口茶漱漱口:“说吧,你在土匪窝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我扒着碗里的饭:“也没经历什么,我刚刚睡醒你就来了。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活不成了。”
这句话是真的,如果没有他,我就算还清白,也没人会信。只要我被土匪抓走了的事情暴露了,那京城里肯定很多风言风语。
他吹着茶杯里的茶叶,薄唇弯成好看的弧线:“以前的苏染,傲慢无礼,从小到大别说下跪求饶,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低一下高贵的头,你今日,又是下跪求饶,又是端饭讨好,你告诉我,你今日中了什么邪?”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我重生了,死了一次,所以不想再那样活着,想苟且偷生,想躺着当一条咸鱼?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刀刃,手指头很快就被刀刃划破了,他毫不在意,我突然觉得他阴森恐怖,诡异的笑容里,处处是杀机,我如坐针毡,他却自顾自的道:“你知不知道,我会很多种刑罚,有很多种法子逼人开口说实话,其中有一种很风雅。”他弹了一下匕首,匕首发出“叮”的声音:“叫人皮灯笼,首先将人的头发一根根拔下来,当然必须在人活的时候拔,死了的人皮肤就不在柔软,做起灯笼来就差远了。接着在用这样削铁如泥的匕首,从头顶百会穴开始,往下将皮肤贴着肉一寸寸割下来,……”
我越听越一身冷汗,差点恶心得将刚刚吃进去的饭吐了出来。
他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是暗卫首领,只听皇帝的命令,皇帝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都让他去做,一些想要打探的消息,都让他去打听。
所以我很相信他让人说实话的本事。
我认命的放下碗着,带着点不悦和愤怒意味:“我做了个梦,我梦到我最后如愿入了东宫,成了良娣,然后被封淑妃,最后死了,我不想再走那条路,只想好好苟下去,当一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