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变薄”，路玄真提醒道。“嗯。”秦晚驱使玉车下降，排云神驹知道可以休息，开心地低声打着哼哼。月亮快要显现了，在明月下穿越天空，极容易暴露目标，二人只得暂时待机。再往北便是腾水，经历数次穿越秦晚对附近地形已经了如指掌，他找了片树林隐藏，等待下一次云层变厚。

藏好玉车和马儿后，二人盘坐待机，不一会儿秦晚突然睁开眼睛。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路玄真也听到动静，秦晚迅速将匿气符加持到路玄真和自己身上后，做了个不动的手势，屏息静气潜藏在黑暗中。

没多久，嗖嗖破风的声音传来，而后向着东北边移动。东北正是轻雁塞方向，秦晚觉得奇怪，这时候是谁往那个方向去呢？从身法判断，这些都不是普通人，但修为有限，他估摸对自己和路玄真并不能造成威胁，便跟了上去。

声音在前面停下，秦晚借助树丛遮挡，摸到了尽可能近的地方，不远处，有人声在说话。

“大家在这休息一会，明天就能到轻雁塞了，到时不要乱说话，全听我的。”发出声音的人似乎是头领。其中有人问道：“窦老大，他们不会不认账吧？”被称为窦老大的人回道：“常侍大人当时和他们约定好了，只要不断将消息提供过去，他们保我们一族安全，虽然常侍大人被捕，可只要咱们手里有消息，他们也不至于翻脸的。”

听到这，秦晚心中有数了。原来这批人是从明光城逃亡出来的家奴，不知道是哪位散骑常侍大人，之前与雷家勾结被捕后，这些人要去轻雁塞投靠雷家。这种人什么朝代都有，他并没有觉得太过分，但那窦老大所说消息，却让他不免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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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应到他的在意，底下一人又说：“窦老大，光是知道那个地方怕是不够吧，雷家人利用完消息，将咱们赶走或是灭掉怎么办？”

这时那位窦老大得意地道：“这个我自然会留一手。邝北辰他无亲无故，每次回京，都会在西街口的迎祥客栈包间房住，他走后，我亲自去客栈里搜索过，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什么？”众人被他引得发问，秦晚也竖起耳朵听。“那日雷家攻打，他迎战走得匆忙，字纸篓里东西没烧干净，现在在我手里。”窦老大抬手，类似纸筒的东西被他扬起向众人示意。“这里面可有东西，我打算找雷家敲它一大笔灵石，他们若善待咱们，咱们便老实当差，若是过桥抽板，咱们靠这些灵石也能活得滋润无比。”

“他们若是翻脸动手呢？”

“这就要先防一手了。东西是用暗语写成，常侍大人之前使用时我在旁边学过，到时先给一半，剩下一半他们灵石到了再给。”这群人正在商量交付细节，猛然间眼睛花了花，人群正中心一朵雪白莲花无声无息地绽开花蕊。

“咦？”“见鬼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