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回到寝殿中没多久,李婉柔来了。
本以为过了昨夜,皇上和摄政王大人之间会变得更加紧密,可李婉柔一进殿,就看到江漓眼眶通红、魂不守舍地坐在摄政王曾一直坐着的位置上,手里拿着的,尽是当初摄政王教他习书时写下的字。
“皇上,摄政王他——”
“无事,”江漓察觉到李婉柔来,立刻将纸张胡乱收作一团,“皇后有事吗?”
李婉柔抿了抿唇,“臣妾是来还皇上的龙袍的。”
她将那明黄色的龙袍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摆放整齐,看着江漓欲言又止,“皇上,您是和摄政王发生什么争执了吗?”
“没有。”江漓立刻回答,半晌却苦笑一声,“朕和皇叔,以后都不会争执了。”
“您对摄政王的情意,臣妾都看在眼里。臣妾看摄政王也并非心狠之人,不如……”
“不了。”李婉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漓直接打断,“上位者,不应有情。”
这是盛珣教他的帝王之术。
江漓学艺不精,学了多少遍都没学会。
盛珣说,一旦动心动情,人就有了软肋。果然如此。
盛珣是那人用来威胁江漓,屡试不爽的手段。
江漓扯了扯嘴角,满眼心酸。
李婉柔听着江漓的回答,又看着他满眼苦楚,叹了口气。
江漓哪是无情,分明是不敢。
民间有多少平常男子,喜爱男子却难以抵过悠悠之口,可想而知皇上的处境有多严峻。
看来江漓和摄政王,是真的不可能了……
……
第二日上朝。
盛珣与盛老太爷并肩,盛珣全程面无表情,即便面对江漓的询问,也只是公事公办的回答。
江漓黯然,可也只是一瞬,就立刻恢复了平常模样。
就在这时,盛老太爷突然站了出来,“西北边境战事吃紧,皇上应当尽快予以定夺!”
江漓怔了怔,“战事之事,一向是摄政王——”
“摄政王近期身体虚弱,不宜出征!”
盛老太爷掷地有声,几乎一瞬间,江漓就猜到对方要对自己下手了。
“那依爱卿看,朕应当如何处理?”
“西北因战事人心惶惶,老臣斗胆请皇上御驾亲征,前往西北平定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