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到这一番话的殷陵游却是气鼓鼓地一骨碌爬了起来,冷眼看向岑缨,“我咋就靠不住了,你好好跟我说个清楚,人不可貌相懂不懂?”
见殷陵游此时竟然醒了过来,且看着中气十足,全然没有半分中迷药的样子,岑缨等人顿时一愣,接着看向在那忙着碾药的徐冲。
徐冲也是一愣,“我给你们的药可没问题!”
不信,咱试试!
“对付普通人没问题,对付我的话,哼哼。”殷陵游并不过多辩解,只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瓷瓶,扔给了徐冲。
徐冲见那白瓷瓶中渗出的气味有些熟悉,忙将盖子打开,仔细嗅了一嗅,顿时眼前一亮,“通天散?”
“还算有个识货的。”殷陵游甩了甩袖子,捋了一把胡须。
徐冲忙将那通天散塞入怀中,而后恭敬地冲殷陵游拱手作揖,“劳烦神医瞧一瞧我家主子的病情。”
岑缨虽仍是不敢相信这看着干瘪且不起眼的小老头真的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但见徐冲如此态度,猜想其大约有些真本事,便一同行礼,“请为主子看诊。”
而那个将殷陵游带回来的年轻人,顿时心中一振。
就说他没看走眼吧。
下手那么快准狠,将自家徒弟的笑穴扎到连时辰都能准确把握的人,必定不是什么俗人。
而殷陵游在众人瞩目下缓缓站起了身,但并未前往那个躺了个病人的床边,反而是甩了袖子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塌上,“不看!”
你让看就看?
他不要面子的吗?
岑缨只当他是因为被这般掳来有些不满,急忙赔罪,“对不住,属实是因为一些缘由,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同手段,我在这里向神医赔罪,还请神医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若是神医能为我家主子看诊,将其治好,我愿追随神医一生,任由神医差遣,以报神医大恩大德!”
“大恩大德?可不敢!”殷陵游吹胡子瞪眼,“只怕我看诊完之后,是要被喂服云流丸的!”
云流丸,是一种服用之后,能让人神情恍惚,忘记近几日所有事情的丸药,因觉得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皆如白云消散,无影无踪,这才有了这么一个雅致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