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绍自然忘不了。
这是他此生犯下的错事之一。
秦烟虽然长在宫中,不过样样短人一截。他心中有数,却装作不知,任她自生自灭。
突然提起这件事,他直觉其中有很多故事。
“你想说什么?”
云知行挥袖摒退众人,语气恢复如常。
“儿臣想问,这么些年,父皇对她、对她娘,可曾有一丝愧疚?”
“轮得到你来置喙朕?”
云知行淡淡道,“看来是没有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云绍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
“父皇与其他嫔妃花前月下之时,可知她连肚子都填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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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选妃时,可曾见她面黄肌瘦、日日被其他皇子捉弄?
她不是你的骨血吗,为何置之不理?”
对于那对母女,云绍心之有愧。
可她们身份终究上不得台面,因此他才刻意忽视。
“这一切,与你有何关?你在为她鸣不平?”
“今日儿臣便是想来问问父皇,为何同样都是你的孩子,差别这么大?”
云绍拂袖,气得吹胡子瞪眼,不愿理他。
“如今父皇身陷囹圄,那些曾经宠过的皇子,谁人敢站出来,解救你于水火之间?”
“云知行!朕的事,还容不得你来指摘!”
“儿臣不想把这些放明面上。今日来,不过是知会父皇一声。我想,是时候登基了。”
他野心勃勃,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眼下不谙他这般直截了当说出来,云绍蓦地气得不轻,大骂逆子。
“你也可以选择反对。届时,云礼的尸体,自然会送到你面前。”
“云知行!你竟如此歹毒,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闻言,他张扬大笑,“是吗?父皇若不提醒,我倒忘了这茬。”
转而,面上狠厉剜向他,“那我同秦烟呢?父皇还记得我们和您的关系吗!”
云绍胸口快上不来气,怒目直视着,只恨自己如今卧病在床、下不来地。
两人僵持好一会儿,云知行抚平褶皱的衣襟,“之所以跟你说秦烟的事,便是想告诉你······”
他凑到云绍耳边,低声道,“她,将是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