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子一时也有些自惭形秽。
秦烟不知几人心思,默默进了浴桶。
四肢百骸的毛孔得到温水的滋润,洗去这些天的疲乏。
长发泄下,乌黑浓密的秀发尽数漂浮在水面上,她细细揉搓着。
看着眼前这幅美人洗浴图,兰心拿了桌上滚烫的茶壶,将水倒入桶中。
秦烟不由道谢,“多谢,水暖和多了。”
“你!”
小伎俩看得秦烟想笑。
心想这个兰心要是泡在京城的缸里,指不定活不过第一晚,被谁整死的都不知道。
小主,
兰心还想扳回一城,“下次我一定从你头顶浇下!看你如何应付,我们走!”
秦烟道了句慢走,听得外面人跺脚。
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仆人给她端来换洗衣服,兰心打翻托盘,厉色道,“给她拿衣服,经过我允许了吗!”
仆人畏畏缩缩,“可是姑娘她身上——”
“敢跟我犟嘴了?”
“小的不敢。”
她警告的看了眼仆人,带着跟班扬长离去。
外面终于安静了,她更安心地泡在水里。
泡完澡把沾满泥沙的衣服也洗了,垂挂在房中,她则窝在被窝里,看水一滴滴掉下,等着干透。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梦里,她见到了云知行。
少年时,他们青梅竹马,泛舟游湖,也曾登高楼摘星揽月,也曾于严冬踏雪寻梅。
他长身玉立,温润有礼,总是处处维护自己,哪怕有人言辞中伤她,他也会跟人争论不休。
年少时,高墙里的岁月不总是令人欢欣,可有他在,那些日子成了她最美好的回忆。
曾经他对她万般好,是她的心心念念,是以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即便是远赴敌国,终不能回故土。
往事一幕幕如昨日,她又梦到云知行和宁枭对峙时的那番话,决绝不带一丝情分。
她仍愿相信,那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可心,为何隐隐作痛?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